“于是我醒了过来,意识到他已经死了。”

【夜骨】阶下囚

*很短

*完全没有cp感,可以当无cp阅读

*有用刑描写



赫莱尔掐着尼布的脸,强迫他抬起。尖利的指甲陷入脸颊,在养尊处优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绯丽的红痕。尼布的面庞被掐得有些变形,干裂的嘴唇微微分开,暗示着囚徒被折磨的待遇,但那双金色的眼睛却不甘示弱地紧紧瞪着他。

“怎么了,我亲爱的哥哥?”赫莱尔用游刃有余的声音嘲笑着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此刻他的内心有多么愤怒——昔日的太阳明明已被拉下神座,作为阶下囚在这黄金打造的囚室里被永久关押。因为独自在无人的雪原生存过,他知晓暗无天日、孤身一人的日子有多么容易让人陷入疯狂。他早已疯狂,复仇的怒火无时无刻不在他的体内发出熊熊的怒吼。但他的哥哥呢,为什么从出生开始就高高在上的太阳至今没有堕落。

他想要戴着皇冠的狗彻底匍匐,但即使肉体被打落尘埃,作为王的气焰却至今没有湮灭。

赫莱尔食指轻微发力,便划开了柔嫩的皮肤,一滴血珠渗了出来,慢慢地,更多血液从这道长长的伤口里渗出,流下。

“呵,”他的哥哥没有反抗,甚至没有皱眉。怒视的眼神转为嘲笑,好像看穿了胞弟的内心。“这就是你报复的方式吗?”脸颊被捏住,让他说话有些困难,干渴的喉咙更是令他的嗓音嘶哑低沉。但微微变形的声音不影响他继续嘲笑:“我亲爱的弟弟。”

赫莱尔攥着尼布的脑袋,把他整个人掼到地上。肉体与冰冷的地面碰撞,发出一声闷响。赫莱尔站起身,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哥哥。“你也就剩嘴硬了。”

“是吗?”尼布咳了两声,双手撑着虚弱的身体爬行到鸟笼边缘,靠着坐起。他抬头看着弟弟,表情里丝毫不带自己被羞辱的耻辱,这让赫莱尔怀疑他真的无所畏惧吗。“我知道,你要我跪在你的脚边,忏悔十年前下令处死你。”

新王低头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里透露着无尽疯狂。他也许想要的更多。

尼布又咳嗽了几下,才有体力继续说道:“我不会忏悔,因为我没有做错——如果说有什么值得后悔的事,那就是我的心软。”

赫莱尔知道,他能逃出王城是因为哥哥的默许。但这只不过是施舍,只不过是太阳自视甚高,认为被悄然流放的王弟不会造成任何威胁。

但不识人间疾苦的哥哥不会知道,一个人要如何在无人烟的冰原生存下去。当他在雪中跌倒,被冰雪掩埋的时候,夜空带着更深的寒意笼罩着他。他活下来了,带着无处发泄的恨意和一个代价。

“看来我对昔日太阳的惩罚还不够重。”他歪过脑袋,嘴角勾起,“你该感谢我的心软,至今没有把那些刑罚用在你身上。你听说过的吧,我亲爱的哥哥,那些用来折磨的酷刑。”

尼布坐直了身体,脖子上的锁链轻声作响。“那时候也许我会求饶,会哭喊,会说很多违心的话。我不知道。但此刻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,我绝不会变成你渴望的样子。”

“是吗?”赫莱尔旋了个身,足刃刮过地板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“那现在我就奉上甜点。”

他像跳舞一样走到尼布身旁,定定地凝视着这具苍白的身体。他需要更多的血染红这个自称不曾陨落的太阳。下一秒,他抬起右腿,踩上尼布蜷起的脚。足刃贯穿了脚掌,将其钉在地上。鲜血后知后觉地缓缓流出,但接着变成了潺潺的溪流蔓延开来。

尼布颤抖着,抖索的嘴唇里发出闷哼。赫莱尔静静欣赏着被疼痛笼罩的哥哥,目光落在发青的嘴唇、紧闭的眼睛,攥紧的拳头之上。愈发惨白的面容却衬得那如太阳般闪耀的金发更加明亮。

赫莱尔觉得自己没有收获到预料中的反应,于是更进一步,右腿左右碾着,让尖刺在尼布被鲜血染红的脚上转动。

“疯子……”尼布睁开了眼睛,但瞳孔却因疼痛而无法聚焦,金黄一片涣散。疼痛的间隙他喘着气开口,“他们叫你小疯子,果然没错。”

“哈哈哈哈!”赫莱尔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,仰头大笑起来。“我是疯子,那你呢?”

尼布扯出一个微笑,不置可否:“比你好得多。”

赫莱尔觉得无趣,抬起腿,拔出了深陷在血肉里的足刃。血喷涌而出,遮住了伤口。

尼布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疼痛。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。斗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,他攥紧了拳头撑在地上,才没有让自己倒下。

“如果你继续折磨我,岂不是加速让我解脱?”良久,尖刻的疼痛转为闷痛,尼布才有力气开口,“随你的便。”

事不关己的口气让赫莱尔几欲疯狂。他日思夜想的画面尚未出现。凭什么,这家伙凭什么蔑视一切,甚至蔑视自身的处境?!

他抓着尼布的头发强迫他站起,把他狠狠压在囚笼上。他直视着尼布的眼睛,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心中的怒火将太阳燃烧殆尽。“在我满足之前,你不会死的。”

“是吗?”尼布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视线,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头丝毫不减昔日太阳的威严。“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怪物?”

“没错!”赫莱尔大笑起来,伸出左手在哥哥面前比划着,“看看这双非人的双手,看看我如今的力量!当你因人体实验而下令处死我时,有没有想过我只是在为你打造一个坚不可摧的军团?!”

“看来你没有成功。”

“我成功了!”赫莱尔的眼睛发出幽暗的光,里面充斥着混乱与邪恶,“我就是最完美的杰作。当我被风雪掩埋,心脏停跳时,我又从雪里复活,成为复仇的幽鬼。”

“是吗?”尼布第三次轻轻吐出这两个字,似乎毫不在乎。“随你的便吧——给我注射药剂也好,就这么继续折磨我也好,我只不过是你的阶下囚罢了。”

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。失血、饥饿和寒冷让他逐渐流失交流的力气。他的呼吸变得浅而急促,而他昏昏欲睡起来。

赫莱尔松开手,任由尼布摔倒在地。

凌乱的金发映在他眼里,为他泛白的瞳孔添上一抹金黄。只要太阳未曾陨落,晨星就永远只是晨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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